第一章 話十一 卡爾

第一章　話十一　卡爾

「世界的真實？其實即是什麼？」
這裡是池袋附近的一間便利店中，因為突然想吃雪糕，峰和康就走到便利店那裡買吃的，而在吃雪糕的時候，峰突然這樣問。
「不是像電視中所說，什麼太陽系，九大行星那些嗎？」

「這個問題…其實應該問卡爾還好吧？」
卡爾，一個寄居在峰體內的靈魂，聽說他是很久以前的人，他可能聽說過有關被選者的事，又或是什麼真實的。

「嗯？」
峰盯一下哥哥，然後在腦海內發問問題。平時也是這樣子，卡爾可說是一個方便的萬事通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個世界混了一段長時間呢？

『康對這件事有興趣嗎？』
卡爾的聲音在兩兄弟的腦海傳出，卡爾可以讓得知自己存在的人聽到自己的聲音，當然也可以控制自己的聲音只讓峰一個聽見，但是就不可以不讓峰聽見自己的聲音而讓別人聽見自己的聲音。要是說話內容真是不可以讓峰知道的話，卡爾會強制性奪去身體的控制權，有幾次因為要做某些事，卡爾都曾經這樣做，然後事後會解釋一下，這些在接下來的故事再繼續講。

「嗯，頗有興趣的……」
康垂下頭，望著杯子內的雪糕，腦袋在思考著不知什麼東西。卡爾很清楚康在想什麼，自依附在峰的身體那一天開始，康就開始問一些很特別的問題，問題的範圍都是關於超自然現象的東西。

『但如果我對你說，要是你知道就會被全世界的被選者和天使們追殺，你也要知道？』
卡爾這一個問題不像是說笑，他…應該是認真的。康聽到後立即呆滯下來，他沒想過會有這種結果，可是仍沒減少他對「世界真實」的興趣。

「要是哥哥想知道的話，即使被什麼追殺都沒有問題的啦﹗我一定會保護哥哥的﹗」

「嗯……」
聽到峰這樣說，康回過神來，然後繼續問︰「如果我有這個覺悟的話，你是不是會真的告訴我？」

『不用告訴你，你在將來也會知道…真正的世界真實是怎樣，然後…你就會死，所有知道世界真實的人都是這樣，沒有一個人例外。』

「卡爾應該是知道的一員吧？那麼你是因為知道這件事而被殺掉嗎？」
當吃甜的東西時，這個笨弟弟為什麼總是變得這樣天真的？二人的年齡相差數十分鐘左右，但為什麼康的想法會帶有一點成熟，相反另一個就……

『嘿，我好像沒說過我是人啊﹗』

「哈哈﹗忘記了，忘記了……我忘記了卡爾是個大魔頭﹗」
峰突然大聲的笑出來，令康立即用手掩著他的口，望著其他人傻笑著，然後就拉走峰，離開便利店。

「你是白痴嗎？一吃甜的東西就變成像六、七歲一樣似的小孩，但別忘記其他人不知道卡爾的存在﹗」
康說話時帶一點憤怒，但是這樣很正常，沒危險意識感的弟弟真令人煩惱。

「對不起，我…我會反省的了。」
峰停下來，垂下頭，望在地上。
「但是…我很害怕，我很害怕…有一日我會突然就這樣死去﹗」

「……」
其實峰變得這樣孩子氣都是多得卡爾，以前的他是一個比康認真十倍的人，直到數年前被卡爾依附在身上後，他…開始變得笨拙了，為了什麼事而有這種改變，身為哥哥的康也不太清楚。
「傻瓜來的，你所講的是暴斃吧？才不會那麼容易﹗」

曾經在某一個夜晚，康聽到了峰熟睡時的夢話，他聽到峰口中說「不想就這樣死去」之類的傻說話，他為那只是惡夢罷了，這次聽到差不多同樣的說話出於峰的口中，康開始懷疑卡爾和峰之間會不會有一些東西是他不知道的。

康記得卡爾的出現，是因為某一場「意外」，令到他依附在峰的身上，事後數日…康才得知這個事實，在那一天開始，兩兄弟的命運就這樣改變過來。回家路上，康一直在責備自己，要是卡爾依附在自己身上的話，峰也許不會變成這樣子。

「原來這邊有兩個可口的被選者，今天我的收穫還真是有夠多的說。」
走了沒不久的路，一把古怪的聲音傳進耳朵內，二人停下腳步，看看從哪裡傳來。那不是卡爾的聲音，也不像是人類的聲音，那是……

『你們…快點跑回家﹗這種感覺是…魔族，你們沒可能對付的敵人﹗』

「嗯？」
峰還在思考卡爾的說話，可是康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，拉著他的手向前跑，一直的跑，直到很遠很遠。
「哥哥……？」

「別發呆了，每一年到這一天…世界總是有很多人失蹤了的，可能就是因為那些傢伙﹗」
康一邊跑這樣說。他認為只要跑回家裡就可以安全，但他完全不知道那東西的移動力是多強的。

「……」
二人同時停下來，看著站在面前的那個「人」。

「你們不用走，被我看上了的被選者才不會那麼容易逃掉﹗」
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西裝，戴上黑色帽子，看下去很像西方的紳士，他…應該是普通人吧？那又怎會是不能對付的敵人。

「你是什麼人？」
康指著對方，以極度不爽的語氣發問。

「你們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吧？你們這些後期被選為被選者的人們…沒可能會聽說過我的名字。」
那人擺出一副輕視的表情，可能是因為曾經有不少被選者死在他手下而覺得…所有被選者都是弱者吧？
「我是福奇，是將會殺死你們的『人』啊﹗」

『他才不是人，是魔族﹗這種有人類姿態的都是高級魔族，快點找個機會逃吧﹗』

「要是逃的話，不如把他打倒還好（測試一下自己實力還好）﹗」
康把右手申出外，在他的手上有一個黑紫色的火球，他就是用那玩意擲向對方。
「這是『紫焰球』，一種把任何魔物燃燒掉的魔法。」

「哈哈，猜不到現在還有人懂得用魔法。」
福奇被紫焰球直接擊中，他沒有發出任何慘叫，相反是哈哈大笑，對於一些曾經參加過「那戰爭」的魔族來說，魔法是一種久違的玩意。
「很好﹗很有意思﹗我就給你們每人三個機會，你們使出的魔法中有一種能傷害我的話，我就放過你們。」

活生生的試驗品，康在最初學習魔法的時候，一直都想找這些東西來當試驗品，因為他所使用的都是自創的魔法呢，改良古書上的魔法而成的產物。

「哥哥……」
峰站在旁邊暫時不會動手，他知道暫時性還未算得上是戰鬥，這只是給他哥哥進行實驗而己。

「嗯，那麼我加大火力再試多次。火的精靈們啊，請你們聽從我的請求，集合到我的手中吧﹗」
合上雙眼，張開雙手，把力量集中在兩手之間，當感覺到有足夠力量的時候，康把兩手放開，好讓力量倒在地上，成為一個以他為中心點的魔法陣，是一個會發出紅橙色光芒的魔法陣。
「你們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，現在我透過小時候所定下來的契約，請你們把那偉大的力量借給我，好讓我打倒面前的敵人﹗」

火焰從魔法陣捲上來，形成旋渦。康把兩手舉向天，那旋渦就走到兩手的手上，慢慢的形成龍的形狀，康的雙眼仍然合閉著，他口中唸唸有詞，應該是在讀咒語之類的東西。

火龍慢慢的變成黑紫色，然後衝向福奇，把他整個人吞下來。

「這是『焰龍舞』，加上『紫焰球』所使用的咒語…應該，有用吧？」
康還未想過，假如第三種魔法都未能把福奇打敗的話會有什麼事發生，不過…現在這個時候未是想這件事吧？

福奇站著動也不動的被那火龍吞噬，火龍消失後，看不見福奇的蹤影，二人還以為他就這樣乖乖的被殺掉，但他竟突然出現在二人背後。

「那攻擊頗好，但即使擊中我都只會令我燒傷，未可以致命呢﹗」
福奇仍然充滿笑容，但是這個笑容並沒有一點善意，二人慢慢的向後退，因為他們都感覺到…福奇突然被一種力量包裹著。
「如果被你們二人繼續在這世界生存的話，可能會有不少魔族成員被你們殺死呢﹗」
他終於覺得，面前這兩個人雖然未成氣候，但是過一段日子，一定會對自己的種族做成某種傷害，他不得不在現在解決掉這兩兄弟。

「那不是好事嗎？少一點惡魔的話…世界也會美好一點﹗」
沒思考過就講了那一句話，福奇現在處於戰鬥狀態，他…絕不會留手。當峰說過那一句話後，福奇在半秒間轉移到峰的背後，打算用充滿火焰的拳頭轟下去，但峰沒有被擊中，一道淺綠色的風在峰的身邊包圍著他。

「風之壁？」
福奇說對了，峰在他說廢話的時候就已經施展了大氣魔法中最強的防護技 — 風之壁，一種能夠把任何物理攻擊無效化的防護技。
「那麼……」
福奇轉移攻擊目標，轉成落在康身上，同樣以拳頭來攻擊他，但峰走到康的面前保護他，令福奇十分不爽。

「我…是不會讓你傷害哥哥的﹗」
峰張開兩手，擺出大字型的姿態擋下福奇的攻擊，好讓他攻擊不到康。

「但是…遊戲都是時候完結，身為高貴的魔族…沒理由讓可以把我們消滅掉的人放過才是﹗」
留下這一句說話，福奇就消失於空氣中。被打敗了？不，不是…卡爾還感覺到他的存在，還警告二人小心一點，因為福奇最擅長的是轉移魔法。

「哈哈哈哈，你們身上太多破綻，多得數也數不清呢﹗」
福奇的聲音在附近傳出來，但是就不知道他的位置在哪裡。
「來吧，就讓你們知道…得罪我的下場﹗」

峰還在找尋福奇的所在位置，但是沒可能找到的，福奇的速度不是很高，而是…他由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不需要一秒鐘，沒可能會看得見的。二人努力的搜尋著，但都是浪費時間，可是逃走也不會有用，他們很清楚，對方耍認真的話，他們一定會被殺死的﹗

「哈哈，捉到你了﹗」
福奇出現在康腳下，用拳頭從下把康轟飛到空中，然後再轉移到空中把康轟向左面，在接觸到建築物之前轉移到那裡再把康轟到右手邊，這樣攻擊了兩三下就把康打落地上。

「嗚﹗」
康被打得從口中噴出血來了，但這樣子還未算得上是致命攻擊，是因為福奇他…留手了？

「哥哥﹗」
峰立即走到康的身邊，但在中途被福奇從地面轟飛到空中，與剛才的不同，峰被轟飛十多米的空中，然後一下子被轟回地上。

「沒說過會放過你們，接下來就是把你們處死﹗」
福奇現在表現得很亢奮，而且更有一種滿足感傳出來，可是…他並不知道觸怒了什麼人。一種奇怪的氣流包裹著峰，那氣流把峰的痛楚減緩，但這時候他應該是失去知覺才是的。

「這…這是什麼一回事？」
康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出現，為什麼感覺到風的精靈們在峰的身邊，而且還在擺著一副可憐的樣子？

峰站回地上，手無力的揮向福奇，看不見雙眼的瞳孔，就連福奇也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。一道強風從峰那邊吹出來，福奇用轉移魔法就輕易的躲避那攻擊，一記一記的躲避開去，直到峰的動作停下來。

「這樣的攻擊…對我是沒用的﹗」
福奇在這時候還認為自己還有命活到明天，但他這一種想法是錯的，他…太自大。

強風在附近吹出，在風的中心點…也就是峰的所在地，傳出了他的聲音，隱隱約約的聽到他的聲音。
「吾乃無穢無垢的沉睡之子，永閉的雙瞳可給予所有，在吾等覺醒之前把力量借於他人，不是惡魔也不是神靈，此乃是活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所有……天將崩，地將裂，世界將化成塵埃，所有愚蠢的東西啊﹗你們都跪拜於吾等偉大的力量之下吧﹗」

福奇在這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但當強風散開後，他的身體就已經變成碎片，碎得像沙一樣，隨著餘風被吹散，可是他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就這樣子…死掉了。

「選擇對手前也不做一些功夫調查一下，太愚昧了。」
強風散開後，站在風中心點的並不是峰，相反的是另一個不認識的人，他走到康的身邊，用魔法幫他治療傷勢。

「唔？弟弟把你解放出來了嗎，卡爾大哥？」
康望著面前的那個少年，喊出了「卡爾」這個名字，也就是寄居在峰體內的那個靈魂。

「別說話了，有什麼事待回家後才繼續講，這裡變得不方便了。」
兩個人在一瞬間就消失在路中心，但是所謂的不方便是指什麼東西？


「卡爾…被下追殺令的人類當中，年紀最少的一個人。」
艾勒爾和艾洛爾坐在附近的一層大廈頂層上，他們一直都觀看著剛才的戰鬥。
「我們真的要與他為敵？」

「艾洛爾，你要知道…要是沒有『那個人』的存在，我們也成了追殺令下的其一亡魂……」
艾勒爾把艾洛爾抱入懷中，然後繼續解說。
「只要在『最強』當日，把那校園的封印解開，把那東西放出來後，我們就可以得到自由的了。」

「可是，這樣會有很多人成為犧牲品的﹗」

艾勒爾輕柔的撫摸艾洛爾，眼神反而是冷漠的……
「『對別人仁慈，即是對自己殘忍。』艾勒爾，你一定要緊記這一句說話，世界…並不會有回報的仁慈。」


「這個卡爾…難道就是『她』的兒子？」
與艾勒爾和艾洛爾一樣，嵐和迪亞獸都在不遠處觀看剛才那一場戰鬥。嵐在說這話的時候，卡爾他們還沒有離開，他好像感覺到嵐的存在，用一種令人感到害怕的眼神望向嵐，嵐向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視線，然後他們就在現場消失了。

「小嵐，發生了什麼事嗎？」

「沒，沒事。（那個人…看到我嗎？）」
嵐以微笑掩飾一下， 腦袋在思考剛才卡爾望向自己的是什麼意思的眼神，敵意？不…應該不是敵意，但也不是代表友好就是了。


同一時間，在某一處，有人暗地裡從水晶球中觀看著剛才整件事的經過，現在水晶球中的畫面是被她固定下來的畫面，就是剛才卡爾望向站在高處的嵐的那個眼神。

「很好的眼神，果然是我一手養育出來的人。」
這個說話的是一個女性，右手以食指和中指夾住一隻水晶杯，水晶杯內有一些與鮮血差不多一樣顏色的紅酒，她喝下一小口，然後展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「你說你在何時才會回來到我這裡呢，連同我要的東西……一起過來。」